太阳唱诗班

你是一颗琥珀,将我包裹着,将我融化在温暖的爱里。

[石青]《逃兵》

①二战梗。青江是德/国士兵,石切丸是苏/联罗索纳的游击队队员。

②玻璃渣。

③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写了啥。

④反战。

⑤灵感来自于阿列克谢耶维奇女士的书《我还是想你,妈妈》文中部分描写也是从书中了解并自己延伸出来,而真正促使我产粮的契机是 @灌汤小笼 的《summer love》,看完之后对战争的理解又深刻了许多,大家都去看看大龙的文章哇(*/ω\*)

⑥说真的比起蓝手红心我更希望能得到一句评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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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战争是对了,还是错了呢?是战争改变了人们,还是人们本身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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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我被指认上军事法庭时,他就站在旁边看着。

说是军事法庭,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小村庄的村民和几位游击队队员组成的临时审判。

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万幸我见到的死亡太多,已经麻木了。

法庭设在罗索纳的林场,而那里已经变成坟场了。

我被捆绑着被迫的跪在地上。泥土上充斥着血腥味。

我记得这里。

我和我的同伴就是在这里把那些游击队员和他们的家人射杀了。

法官站在没有枯枝做的十字架的墓前,宣读我的罪名。

“嘿,你要用那把西格绍尔杀了我吗?”我向着那个人挑眉笑,而 他盯着我,神色复杂。

“怎么了?舍不得我吗?”我动了动身体,向他吹口哨。

身后的游击队队员把我一脚踹翻在地。

我脖子上的挂坠从项链上飞出,落在不远处。

游击队员的举动似乎激励了那些长久以来担惊受怕的苏/联农民,他们涌了上来对着我拳打脚踢。

一个孩子拾起尖锐的石块拼命的挤进人群砸着我的脑袋。 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我舔了舔嘴唇,有着铁锈的味道。

我知道铁锈,我太熟悉了。 我在加入战争之前是冶铁厂的学徒工,那里充满了铁锈味。战争打响,我被送往前线,军营里也是铁锈,什么锅炉,铁网,刺刀……就连我们靴子下钉的铁掌也全是铁锈。

“你杀死了我的妈妈……我的妈妈那么漂亮,为什么你要用枪打我妈妈的脸!?”那个孩子哭喊着,石头宣泄着他的愤怒和悲伤如同暴雨一般砸下。

“那真是太遗憾啦,我没有见到你的母亲呢。如果是位大美人的话,我应该会请她喝一杯而不是朝她脸上开枪才对。”我笑着回答他,随后,喉咙里被人塞了石块,土腥味立刻涌来,并不尖锐的棱角硌着口腔和喉管,让我呼吸困难。

我的视线被鲜血模糊,但是在一片鲜红之中,我看到那个人拾起我的挂坠,朝我走来。

他拨开人群,将我护在怀里,一手拍着我的背,一手抠着我喉咙里的石块帮我吐出来。

“住手。”我听到他说,“他的罪应该由法官判决,他的命也不该在这时被断送。”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那是从不曾迷茫的坚定的声音,温和却强大。 就好像是坚硬的石块中开出的顽强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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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坐着卡车来到明斯克的。

我们的卡车上插着白桦树的树枝,当地游击队队员的小孩告诉我只有在新娘出嫁的时候他们才会折下白桦树枝用来装饰。

我向他笑了笑,跟他说谢谢讲解。

下一秒,我的长官用手枪把他的脑袋炸开了花,我都还没来得及把口袋里的糖豆递给那个孩子。

明斯克是个很美的城市。我们到达的那个季节丁香花和稠李花刚好盛开。 花的香气很浓郁,沿着斯维斯洛奇河畔一直弥散,但是那一天我觉得花香里充满了血的气息。

说起来,战争是什么呢?

在德/国的时候这个问题我的兄长问过我。 我那个时候回答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但决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战争是什么呢?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大概就是没有笑容的悲惨世界吧。 微笑是最好的,没有微笑还不如死了。

这样想着的我在到达明斯克的一个星期后做了逃兵。

我逃上了押送苏/联人的火车一路到罗索纳,因为我们的火车在罗索纳被当地游击队拦截了。

负责押送的军官把士兵们踢下去让我们解决当地游击队。

我本来就是为了逃离杀戮和死亡才离开明斯克的,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我们的士兵闯进村子里团委的住宅,让俄语说的最好的我去询问他和他的家人。 但没有人告诉我们谁和游击队有关系。

一个年轻的士兵从长筒靴的靴筒里拿出一颗手榴弹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于是我们得到了一份名单。

村庄旁边是一片林场,那里有一排小房子。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游击队员就藏在那里。

因此,我们带着他们仅剩的亲人去林场逼迫他们现身。

成人杀光,所有小孩子被留了下来,他们的血液要用来治愈我们的伤员。

而有一部分游击队员没有被我们抓住,他们决定深夜来救出孩子。

我们就睡在游击队员睡过的屋子里,擦着枪等待他们的到来。

夜里,那些人开始袭击我们的军队。 我告诉我的同胞们我去守着孩子,但其实我是要帮助那些孩子逃跑。

而后,我在那里遇到了他。

剪着娃娃头,俗不可耐。

我刚打开门,脑门上就被顶了一把枪。

他拿着枪准备扣动扳机,吓得我立刻用俄语大喊自己人。 或许是我溜的如同母语的俄语让他起了一丝疑惑,他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迟钝,我便趁着那一瞬间一只手捶向那只枪,另只手攥成拳砸向他的鼻子。

我们俩扭打在一起,他的体格很好,很快我再度被手枪抵住脑袋。

“别开枪。”我听到一个孩子说道,“这个德国人是来救我们的。”

有时候我真的该感谢自己话唠的性子。

我不想要杀人,就蹲在小孩子旁边跟他们聊天。

跟他们讲我在我的祖国发生的事,告诉他们我会救他们,但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自己能真的救出他们,也没有指望他们能够相信我。

还好有人愿意相信我。

他松开我,转过身去指挥孩子逃走。 我松了一口气,从后腰摸出我的西格绍尔帮他打掩护。

“你不帮你的同胞吗?”等我们跟着孩子们逃到林子里之后,他再度用枪顶上我头。

“你是不是傻啊?”我一边扶着树喘粗气,一边回复他,“我要是想帮他们,用得着冒着被杀的危险救这些小鬼?”

他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注视着我。

“我可是微笑主义者。”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死亡什么的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看到啊。”

“参加战争的人都会为自己辩解。”

“那你的辩解是什么?”我噎了他一口,“……哇脸气的这么黑啊?相信我,微笑才是最好的,别生气。”我冲他嬉皮笑脸,“笑一下吗这位大兵哥?”

然而我没有看到他的笑容,反而被他面色铁青的一枪柄打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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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兄长从文学家父母那里得到了一条路,自此他再也没有回头。

我记得一切的起因是一本父母从亚洲带回来的佛经。

说来真的很怪。他明明是生活在信奉天主教的国度,却对东方的佛教情有独钟。

兄长总是跟我说什么‘佛出世本怀’。我不懂,但是他喜欢,这就够了。

我?我们家文化人太多了,少我一个不少。我不喜欢那些枯燥的文字,倒是很喜欢和女孩子们调情。 哇哇哇,你别拔枪,又不是和你们苏/联的小姑娘调情!

后来战争爆发了。 同时,元首下令清洗掉低级人种,也就是犹太人。
兄长为了保护,帮助他们逃脱而奔走,明明连父母都不支持他。

遗憾的是,他的行为被纳粹发现,纳粹把他关进监狱拷打质问他运出犹太人的路线和线人。

但兄长一直承受着酷刑,拒绝说出任何话,他坚信苦痛是为了渡人出苦难。

为了救出兄长,父母变卖了家中的别墅,甚至他们视为珍宝的藏书。

但是兄长还是死了……他在某个夜晚为了掩护犹太人坐上火车,被持枪的纳粹打死在铁轨旁。

兄长去世之后没多久,有人揭发我母亲是苏/联人,我们一家人被关进监狱,过了很久才被熟人救了出来。

但那个时候,父亲遭受病痛折磨,母亲精神崩溃,我不得已,同时也为了向纳粹证明自己对抗外敌的决心,开枪打死了母亲。

接着第二天啊,我父亲又一脸安详的走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同情?怜悯?

啊,饶了我吧,又不是你的家人被自己的同胞残害了,为什么要同情身为你的敌对国的我?

不不不,我也没有承认我是被派来的奸细。

把他们埋进坟墓之后,朋友怕我再次遭到迫害,将我安排到冶铁厂工作。

我在那里用多余的材料做了一个小挂坠,在里面嵌上我们的全家福,带着它一起到了战场。

你问我从军的原因?当然是被强迫入伍的啊。我可是微笑主义者,微笑才是最好的。

不过,我对从军其实还是有些渴望的,因为我想要看一看,我的祖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家。人们不是常说吗,近距离观察反而看不到全局。因此我想要离得远一点去看看我的祖国,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且,我渴望看到不一样的国度。异国他乡的风情我还没有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我还没有看到过。

祖国是空白的,填补国家的是人民,最能展现国家的也是人民。只要能看到人民,了解他们,我就能知道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

我知道战场上不允许逃兵,但是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微笑主义者哦?微笑女神才不会眷顾在满身血污的人身上呢。

说的通俗易懂点,我其实是借着上战场的机会偷渡来苏/联生活,当然日后也可能会去别的国度生活吧。

可惜有很多人和我一样,不希望战斗,但是很多人都没有勇气做逃兵,因为他们不愿意担负这个耻辱的骂名。我就不一样了,我一身轻松,无所畏惧。

……居然会问我悲伤不悲伤,你这人脑子是被打坏了吗?不对,你有没有脑子啊? 我不悲伤,一点都不。无论是亲手杀了母亲还是看着我的家人一个个被埋进去的任何时候。微笑才是最好的,所以我,我一点都不……”

当我醒来的时候,被绑在某个院子里的一棵树上,他拿着我的西格绍尔站在我的不远处。 我这才注意到他腰间别的是一把玩具木枪。

他询问我我脖子上的挂坠,于是我告诉了他一个漫长的故事,但是讲着讲着,我开始忍不住的流泪,连我自己都没有自觉性的,就这样眼泪落了下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忍住。

他微微皱眉,把挂坠帮我戴回去,又擦了擦我的眼泪,给我解开绳子。 “你能早点走就快点走。留在这里只会被误伤。”说完这句话,他又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你们的同伴们呢?他们不会怪你吗?”我自己又使劲揉了揉脸,抬头问他。

他突然抬手用宽大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头,“他们去附近巡逻了。你已经被我枪杀,你的手枪就是战利品。”

“诶~想要我的手枪就直说啊,我不介意把自己都给你哦?”

拍我头的力气变大,我甚至觉得他不是在安慰性的拍我头而是恨不得一巴掌把我扇过去。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我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笑眯眯的盯着他,“记住,这里是因为你而再次跳动的哦?”

他猛地把手抽回来,“你这人还真是……”

“真是什么?”我笑着等他的话。

“真是……真是不知羞耻!”他红着脸狠敲我的脑袋。

“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我歪歪头,装作不解。

“快点走吧!”他扳着我的肩膀将我向门口推了推。

“那我走啦?真的不会想我吗?”我扭过头去看他。

“不会。”他倒是回答的绝情。

我耸耸肩,留给他一个背影,“那么有缘再见啦,不知名的好心士兵?”

“不会再见的。”他的声音依然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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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世事难为,说的不会再见,很快我们又见面了。

我回到了我们的队伍,告诉我的长官我遭到了袭击,手枪也被夺走,之后我试图去追踪游击队却因不熟悉地形而被甩开。

长官暴怒,挥舞着他的铁质手杖将我打的半死。 我被士兵拖出去扔在墓地里,一个人等死。

他们知道,很多村民就藏就在墓地里,那些人期待着赶走侵略者,杀掉他们的敌人。

因此,孤立无援的我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也以为我会被打死,但是结果却出人意料。

“你是德/国人?”一位老者走到我身边,他头发微卷,肤色黝黑,我就知道了他是犹太人。

“是的。”我回答他。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种族主义,一直不明白。日耳曼民族真的有那么高贵?高贵到视人命如草芥?

父母去做礼拜的天主教堂里曾经有位犹太老人,那是一位智者,我小时候总爱缠着老人讲故事。他便讲给我形形色色的故事神话,偶尔告诉我一些人生哲学,处世之道。

我知道犹太人都很聪明,我不明白这是否就是他们遭受灭顶之灾的原因之一。

“他们怎么把你打成了这样?”老人问道。

“因为我跟踪你们的游击队队员失败了。我说老爷爷你是犹太人吧?”我浑身疼得厉害,伤口处似乎还有昆虫爬过,又痒又痛,但是和人说话的时候,内心却无比安宁,或许是人之将死的缘故吧。

老人蹲到我旁边,俯视我,“是啊,犹太人。你看来挺痛苦的,需要帮忙吗?”

“那太感谢啦。麻烦给我一拳或者一脚让我升天吧,就当是为您被屠杀的同胞们报仇了,毕竟我这个样子真是太痛苦啦。明明微笑才是最好的,不过这个状态实在是无法保持微笑呢。”

犹太老人朝不远处看了一眼,站了起来,“真是遗憾,我老了,软弱无力的一拳或者一脚无法杀了你。你倒是可以问问那个朝你走来的年轻人,他是游击队的优秀队员。”

接着,我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我艰难的微微侧头,朝声源看过去。

“嗨,又见面啦,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我朝他微微笑。

“你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剪着娃娃头的年轻士兵站到我身边,低头看着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诶~难道不是命中注定的事吗?这说不定是神的旨意让我们见面,然后让你委身于我,或者我委身于你?”我轻笑一声,却因这个动作拉扯到伤口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重重地叹气,弯下腰把我架起来,“孽缘。”他一边架着我离开墓地,一边斩钉截铁的断言。

后来我就作为解救了孩子们的善良德/国人被游击队救了下来。

身体痊愈后,我在一直和他一起生活,因为旧伤的缘故,我无法长时间运动,因此不参与战争,不帮着他国伤害我的同胞,也不会帮着我的祖国残害别国。

战争胜利后,我们的俘虏被捆绑着游街示众。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沿街的人对着我的同胞扔各种东西。

他转身抱住我按着我的头不让我看。

“我知道,那是我的同胞,我当然会心痛,会愤怒,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事的。”我摸索着攀上他的肩膀轻轻的拍。

他松开我,却牢牢的拉着我的手,不知是为了安慰我还是怕我冲过去。

而就在游行的时候,我却看到一位母亲把手中的面包递给一个饥肠辘辘的德/国士兵。

战争带来伤痛,但是带不走人性。

真正能带走人性的,是欲望,是恐惧。

因为我是德国人,罗索纳的村民担心他们对斯大林的忠诚会被怀疑,于是商量着要将我处死。

他始终不同意,一直为我辩解。

但我还是被关在了一个小仓库。

小仓库的侧墙上开了一个小窗户,透过那里月光刚好能撒进来,照耀在我身上。

德/国的月亮也是这么美,而且比苏/联的月亮还要圆。 他突然轻轻的推开门,开始动手解我的绳子。
“你傻啦?放走了我你们说不定会倒霉哦。”我有些吃惊。

“你没有错,你甚至救了孩子们,他们没有权利处死你。”他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低沉的声音比月光还要让人沉醉。

绳子被解开,他有些急促的拉住我的手,“快走!”

我刚要说话,一群人突然闯了进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他没有错。”他把我挡在身后,抬高了声音说道,“你们不能伤害他!”

“生在德/国就是他的罪孽!”有人这样回复他,“蛊如果不杀了他我们会被连累!”

人就是这样吧,一但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会变得疯狂自私,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

我突然记起了元首侵略他国的原因,国家经济的萧条已经到了无法弥补的程度,因此他采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借助侵略别的国家使自己的国家得到补充,哪怕这个国家和他无冤无仇。

而站在我面前的人们也是同样,为了保护他们和他们重视的人,不得已要杀掉别的人,哪怕这个人并没有犯过什么大错。

我拽住他的胳膊用力拉了拉,他回头皱着眉看我。

“没事的。”我仰起头冲他笑,“没事的,没办法啊,为了你们的安全,为了平息人们的愤怒,我是肯定要死的。我无所谓啊,因为,微笑才是最好的。”

他愣住了,眉头锁的更深,神色复杂到让我有些畏缩。

我用力将他向后拉,自己站到前面,“我会死的,如果你们怕我逃走,今晚就审判我也无所谓,但是,我要求让我身后的人为我处刑,我死后请将我的尸体运回我的国家。”

于是,我被捆绑着押送到罗索纳的林场。

人们被愤怒和恐惧冲昏头脑,争先恐后的扑上来撕扯我,殴打我。

是战争带给了他们愤怒,恐惧吗?

他走过来,把我护在怀里。

就好像是全世界都与我背道而驰,他却心甘情愿的成为我唯一的立命之所。

众人散开,用看敌人一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还真是迟钝啊……”我笑着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就算没有罪我也还是会死的,这和我的罪孽可没有关系。”

“有关系!”他突然低吼着,手臂用力的箍紧我的身体,“处刑人是我!我不想杀你!”

“又不是小孩子,别任性。”我笑出声来,“让别人杀我我可不放心,只有你动手我才能微笑着赴死。”

“……你明明没错……” 他的声音又低下去,表情泫然欲泣。

我俩就像小丑一样被人环在中间看笑话。

为了让笑话早些结束,我的口气稍稍变得强硬了一些,“我知道,我都知道,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啊,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忏悔吧,忏悔听了我的故事,又擅自救了我,让我可以活到现在,你就带着对我的内疚后悔一辈子吧!

“杀了我!”我大吼道,“快点啊!杀了我啊!”

他颤抖着取出腰间的手枪抵在我的胸口,这还是他从我这里拿走的枪。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在我又一次大吼之后,他嘶吼着开枪了。

子弹瞬间穿透我的身体射进心脏里。

“谢了,晚安。”我轻声对他说,然后,慢慢合上双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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